2020 年,艰难时刻,Berghain 将要被艺术空间取代?

时间:2020-09-15 10:14:58来源:InsideFashion

之前,Mako 一个月总要关照两次的 Berghain 自 3 月以来,已经没有了每分钟 130 次的节奏震撼,取而代之的是冠状病毒的强行压制。可以说,生活在柏林稍微有点生活情趣的人,尤其是我的朋友们,在疫情爆发之后,没了音乐,没了面对面的交谈,以及必要的肢体接触,活得都是心如死灰。

不过摸良心说,Berghain 这些年一直在走下坡路,商业化的陈词滥调早就占据了这个被誉为欧洲最赞的 Techno Club。早在疫情来临之前, Berghain 早就不是那个推倒柏林墙后,一群志同道合之人的“违法”聚集点,而变成了不少傻缺游客的打卡朝圣地。所以,从某个角度说,这次的疫情来袭对 Berghain 来说 未必是件坏事—— 至少负责人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好好思考下,是病毒阻碍了电子乐的蓬勃发展,还是因为人们无所顾忌地坠入俗烂的套子,而忽视了当代艺术的体验到底是什么。

从左至右:Berghain 外的艺术收藏家 Christian 和 Karen Boros ,以及策展人 Juliet Kothe 。

Rirkrit Tiravanija 的作品“ Morgen ist die Frage”(“明天就是问题”)悬挂在 Berghain 的外墙上。

如今,艺术家 Rirkrit Tirvanija 在巨大的横幅上抒写了“MORGEN IS DIE FRAGE(明天就是问题)”,并悬挂在了 Berghain 的外墙上,无声地表达出当下种种的不确定性——在病毒的眼中,无论你身处哪个阶级,都有资格成为感染者,拉扯在生与死的边缘;而那些有幸避开病毒的人们,也会在未来 5 年内,被经济问题所困扰。一场疫情,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让人们的生活轨迹发生巨大变化。 意识到这一点后,Berghain 的所有者 Michael Teufele 和 Norbert Thormann 向著名收藏家(也是广告大亨) Christian Boros 和他的妻子 Karen Boros 提出一个邀请: “为何不在 Club 内举办一场在柏林生活的艺术家所打造的派对呢?”

这个邀请,说含蓄一点是“艺术将要开启 Berghain 的新起点”,说直接一点就是联名拉动经济消费。当然,我还是很为此高兴的,毕竟一成不变的 Berghain 早就需要一次大型变革了!而本次联名,正是一次绝佳机会。作为一个开放式的展览, 策展人 Juliet Kothe 汇集了 115 位常驻柏林的艺术家组成“Studio Berlin”,在这个曾经是发电厂的四层空间内,展示着摄影、雕塑、绘画、录像、声音、表演和装置艺术无处不在的魅力。

Dirk Bell 在 Berghain 的作品“爱”(Love)的布置中。

说到这,不得不说 Berghain 为这次展览所作出的妥协——与以往严苛的门禁方式不同,本次展览,只要你付费,都可以进入参观(所以身处柏林,曾被拒绝多次的人可以去猎个奇)。在建筑物的入口处,由艺术家 Dirk Bell 雕刻在钢杆上的花体“Love”,烘托着当下难得的和谐氛围。当你以为 Berghain 在态度上温和一些的时候,门口的工作人员还是会提醒你,手机镜头必须贴上贴纸,以防“拍照留念”——其实,这是 Berghain 的老规矩。 要知道,秉持着“No Picture”的原则,才能够让参与者切身感受到内部空间传送的信息内容。

Die Mimik der Tethys.

进入大楼的第一层,艺术家 Julius von Bismarck 创作名为“Die Mimik der Tethys”的浮标在整个空间内上下移动。整个装置通过传感器连接到大西洋上的浮标,同步反映着真实海平面的运动状况。空间内大部分艺术作品揭示了自 1990 年代以来,柏林多语种后墙艺术的现状;二楼舞池音响播放着 尼日利亚艺术家 Emeka Ogboh 创作的拉各斯街头噪音装置 ;墙上的钟是叙利亚艺术家 Khaled Barakeh 创作的手摆后移时钟,预示着大流行结束之前的倒计时。

Petrit Halilaj 的作品。

álvaro Urbano 的作品。

在我最喜欢的 Panorama Bar(这个区域只会在跨年夜、重要活动,或是一线 DJ 来的时候才会对外开放)空间内,播放着较轻柔 Driving Music,展示的作品也更为精挑细选。比如艺术家 Petrit Halilaj 和 álvaro Urbano(这是一对同性情侣,他们十年前在 Berghain 相遇、相识、相爱)在空间中悬挂了一朵超大粉色纸质百合。另外,去过 Berghain 的都知道,其内部空间相当得大,足够为艺术家们提供场地去创作作品,比如 Cyprien Gaillard 雕刻的《Land of Cockaign》就与卫生间的抛光金属融为一体,而美国艺术家 Christine Sun Kim 则是利用黑色油漆在地板上描绘出一条路径,代表着她作为聋哑人是如何在黑暗的Club中活动的。

Verena Issel 的作品。

Sven Marquardt.

土耳其艺术家 Nevin Aladag 制作的纹理雕塑看起来像是一系列用金属板猛烈锤击的压痕;德国艺术家 Verena Issel 将黑暗的通道变成类似丛林的装置,将参观者包围在日常用品中。整个空间内,塑料鸡尾酒杯以及各种酒瓶,看上去像是棕榈树和丛林植物,给人一种迷惑的感觉。Ketuta Alexi-Meskhishvili 展示了一系列宝丽来照片,描绘了她每天在固定时间购买的鲜花,展示出对短暂性的一种反思。最有意思的是,Berghain 最有名的门卫之一——Sven Marquardt 也作为艺术家,通过视频展示了他在工作之外的安静家庭生活。

艺术无处不在,在 Club 的角落、走廊和楼梯间,整个 Studio Berlin 中最令人敬畏的地方是 Berghain 后面的宽敞空间(之前仅用于特殊活动)展示着柏林最著名艺术家的作品,例如 Olafur Eliasson,AA Bronson 和 Angela Bulloch,以及新兴艺术家摄影师 Yero Adugna Eticha 。

众艺术家通过汇集艺术力量来占领这座“有名”的建筑物,而“展示空间”则成为了人们现在对 Berghain 的重新定义。显然,这样的举动成为了柏林年轻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有人说这是唤醒柏林自由精神的一种方式,也有人说这是一种政治行为。于我而言,Studio Berlin 在风格上虽然与以往博物馆的展览活动相比,有点像一盘“乱炖”,没有任何统一概念,或是主题。但我依旧为这场为“怀旧式的复兴”感到兴奋——因为这是一场对柏林这座城市在文化资产上的捍卫运动。同时,在柏林夜生活的未来还不确定的时候,Studio Berlin 提供了机会,让 Berghain 重新开放给大众,也为一些 Club 的老员工提供了重新上班的机会。

从发电站、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掩体”,再到 Boros Collection 30 分钟只接待 12 名游客的延伸哨所、欧洲很夯的 Club ,以及现在柏林艺术家们对话的公共平台,这栋建筑见证了人们在创意世界中所展示出的艺术潜能。“以小规模展示柏林”,这些基层俱乐部文化表达了柏林今天仍然代表的自由,但能持续多久呢?欣慰的是,在整个欧洲陷入病毒和经济的双重危机下,独特的柏林将俱乐部文化与艺术重新融合在一起,一下回到了 1990 年代的黄金时期。虽然这次的成本有一些高,但为了放大格局,一切都在所不惜了。

现在的 Bergain 已经不再是这个世界最神秘和诱人的场所了。想到前年,为了考验一个男生是否是同类,我还带着他一起去 Berghain 蹦迪。结局是,他被拒绝在门外,我在里面蹦了三天三夜。现在一切考验机会都没了,我的 Tinder 也彻底卸载了。不知在疫苗问世之前,Berghain 这次改革能否解决柏林夜生活的根本问题。幸运的是,Studio Berlin 在这段不确定时期,还能为行尸走肉的我们提供一丝丝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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