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Kearny街遠望舊金山地標建築
舊金山的楚楚動人，假如你未曾跟她親密相處，假如你未能假以時日，守候她的黎明和黃昏… 是萬難體察到的。
《我把心留在了舊金山》是上世紀50、60年代聞名遐邇的一首歌，由格萊美終身成就獎得主Tony Bennett錄唱，打動了不知多少對舊金山有情愫的人們。詞曲作者透露出自身雖移居紐約，仍對故鄉舊金山依依不捨的一往深情。
如果讓我在北美選擇一座稱心的城市居住，舊金山一定是首選。在中文語彙裏，“捧在手裏怕碎了，放在嘴裏怕化了”似乎僅用來描繪嬌小玲瓏、嫵媚動人的心愛之人。如果用來形容一座城市，那只有舊金山擔當得起。因為舊金山的城市大小與巨如怪獸的紐約相比，正好是嬌小玲瓏，可人得猶如鄰家女孩；而時常漂浮在金門橋上空的雲霧恰如罩在美人臉上的面紗，活脫脫的嫵媚動人。
霧中遠望舊金山市
一顆開著紅花的樹
舊金山市政廳
在舊金山的日子，我最愛做的事情，就是每天打開清晨的門窗，瞬間聞到花園裏花果草木以及泥土的芬芳和清香。晴朗的天氣，從花園裏痴痴地望著天空，那片遼闊無垠的蔚藍，千塵不染，美的讓人心醉。我相信這種無瑕的美麗肯定來自於無私的神賜，多少次，都情不自禁地法喜充滿，感動淚目。古往今來，只知道有騷客觀雲賞月的閑情逸緻，卻從未聽說閑人舉目望天的心旌盪漾。然而，此種感動卻是真切得實實在在。
太平洋沿岸
舊金山藝術宮
藝術宮前的白玉蘭
榮譽軍團藝術博物館
舊金山的高顏值首先得益於她得天獨厚的地理位置，山海環繞，古木參天，空氣爽脆，四季如春。著名美國作家馬克吐溫曾說：“最寒冷的冬天是舊金山的夏季”，如此美麗的文學誇張，卻道出了一個事實，即舊金山絕對沒有酷暑，只有涼涼的仲夏。如果你在同等緯度上繞地球一圈，很難找到如此愜意的夏季避暑勝地了！而相對於當下地球上眾多地區的PM2.5空氣污染，這裏真可謂一片純美的凈土！
舊金山金門大橋
從Geary大街一路到底，便望見一字形展開的廣漠無垠的太平洋海岸，20年前在此常住的時候，我總是玩笑地跟從國內來的女同胞說，如果你穿高跟鞋高高踮起腳尖，朝著太平洋的彼岸瞭望，便能望見自己的家鄉。浩瀚的太平洋袒露著寬闊的胸膛，任憑巨浪撞擊在嶙峋嶮巇的礁石上，發出隆隆巨響，潔白如雪的浪花四溢崩散，將塵世的污濁和煩惱洗刷殆盡。正午時刻的陽光，雄辯而強烈，將沙灘排球手、衝浪者，以及歡奔小狗的影子深深刻在沙灘上。這才是城市最雄健的音符和律動，即使疫情肆虐，他們仍然秉持生命的活力，他們是這座城市真正的居民。
太平洋海岸風光
衝浪者
灣區周遭的遊艇碼頭
風光絢麗的藍色海灣窩藏在舊金山灣區的領土之間，更像是一個怡人心肺的湖泊。用宋代大儒范仲淹的詞句稍作改動，最能刻畫其無與倫比的風姿卓絕：“至若風和日麗，波澜不惊，上下天光，一碧万顷，沙鸥翔集，白帆暢遊，岸芷汀兰，郁郁青青。而或长烟一空，皓月千里，浮光跃金，静影沉璧，鳥語互答，此乐何极！登高俯瞰，则有心旷神怡，物我偕忘，把酒临风，其喜洋洋者矣。”
到過舊金山金门公园的人，一定對它的規模和自然生態留有深刻印象。特別是此地千姿百態的古松，大片起伏跌宕的綠野，甚至還保留了一個面積巨大的野牛場，來到這裏，恍若走進原始森林。試想，一座城中如果擁有一個巨大的原始森林會怎樣？更何況它是至今世界上修建的最大的城市公園！佔地1017英畝，比紐約的中央公園還大。
金門公園里的日本茶園
金門公園裏的野牛保護地
筆者在倫敦和奈良暫居時，曾感嘆城市中央建有原始生態的公園，步入其中，頃刻間使人遠離塵世，迴歸自然懷抱的體驗。而金門公園的規模遠遠超越上述之所在，很難想象，早在150年前（建於1871年），需要何等偉岸的氣魄才能完成如此宏大的城市規劃。在那之前這裏是一片名副其實的荒野，而今，百万棵绿木力敌原本贫瘠的沙地和海岸邊凜冽的強風，全然將其蜕变成旧金山引以为傲的绿色之肺。它横跨城中53条街道，从惊涛拍岸的太平洋海岸，一路迤逦到旧金山市中心，其力拔千鈞的磅礴气势一改人们对舊金山精緻秀美卻小城故事版的定式演繹，令人激赏驚歎不已。
舊金山聯合廣場
金門公園裏的噴泉
傳統與現代無縫連接
迪洋博物館中的新古典主義雕塑
身為一名攜程美食林理事評委，吃遍了正襟危坐的星級餐館，然而，天生水平座的我更喜愛“無政府主義”的美食，即隨意的街邊鋪子。讓我最欲罷不能的是城中有“小意大利”美稱的食街，在Saint Peter & Paul Church周邊方圓一公里的街上散落著百余家風格各異的意式料理店、咖啡店、酒吧、甜品店和食品乾肉店。街道兩邊佈滿了露天餐席，每逢寒冷的天氣，店主就會點起煤氣燈讓客人取暖，瞬間平添了一派溫馨浪漫的氣氛。許多小店，貌似名不經傳，但幾乎個個都有看家本領，常常讓你驚艷不絕。國人喜歡津津樂道有鍋氣的熱食，這種對煙火氣的眷戀透露出人的膳食行為除口舌之慾外，還有某種精神上的寄託，而足前四處的美食也正是如斯。店家自製的品目繁多的手工意麵、端上來，熱氣騰騰，那種豐滿醇郁的醬汁直接封住了你的嘴；鮮得眉毛掉下來的海鮮雜燴湯，頃刻間讓你靈魂出竅；純正的地中海式海鮮塔拼盤，入口便被其不可思議的甜美俘虜了。站在身旁的侍應生，操著帶有濃重意大利口音的英語跟你熱烈交談，時常還伴有現場音樂人前來助興，此情此景，恍若時空穿越，頓然被融化在地中海國度的歡愉之中。
舊金山意大利街的美食
城市之光書局
“城市之光書局”（City Lights Books）是舊金山名副其實的城市之光。每次到城裏溜達，總會情不自禁地被吸引到這裏來，隨心所欲地翻閱圖書、或靜思，或惆悵、或悲憫、或徹底放空，它具有一種難以描述的磁力，始終如一地吸引著我。猜想，這就是所謂的精神歇腳之所吧，人啊！作為靈性的動物最終還是離不開精神的歸宿。“城市之光”是上世紀“垮掉的一代”的發祥地。1953年由Lawrence Ferlinghetti（劳伦斯·费林盖蒂）開设。曾是艾伦·金斯堡（Allen Ginsberg）和杰克·凯鲁亚克（Jack Kerouac）的“精神庇護所”。跨越了一個世紀，它作為“垮掉的一代”的往日大本营，“反叛文化”的路标，即使在當今數字科技及信息爆炸的襲擊下，依舊傲然屹立。正如民國大學問家寅恪所言：“唯此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曆千萬祀，與天壤而同久，共三光而永光。”
舊金山聖瑪麗大教堂
從高處看海灣
《我把心留在了舊金山》
作曲：George Cory
作詞：Douglass Cross
巴黎美艳动人，
欢乐却难掩淡淡忧伤；
罗马荣耀辉煌，
可惜已成往事。
我孤独一人，
被遗忘在曼哈顿。
我想回家，
回到我的海湾之都。
我把心留在了旧金山，
高高的山岗在召唤着我。
乘上小缆车向着星空攀爬，
晨雾携来清寒而我并不在乎。
我的爱守候在旧金山，
在微风吹拂的湛蓝海面上。
当我回到你身边，
金色的太阳将为我闪耀。
舊金山衛星俯瞰圖，黑色部分是金門公園
图/文 羅丹有约
铤翰版权所有
罗丹有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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